德治的三点思考在一些基本问题上却还晦暗不明。本文试图就独立而又相关的三个问题谈谈自己的看法。
德治何以可能?是乌托邦,是必然,还是可望尚不可及的可能?这是思考德治理论及其实现的人所关心的问题。目前,关于德治的讨论有很多,但是,在一些基本问题上却还晦暗不明。本文试图就独立而又相关的三个问题谈谈自己的看法。
一 “德治”应该是“德化”
人们讲德治,大多放在政治(政治学说或政治实践)的框架里讲,不离政治而言德治。试问:德治和政治是否可以直接地勾联?德治是否就是一种政治?为了不使这种勾联牵强,本文从运作方式来辨析二者。
德治如何运作?关于德治的表述很多,“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论语·为政》)是比较典型的。共之,即拱之,拱服之谓也。我以此言清理德治如何运作。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北辰在此如何作为北辰?在这里,北辰所呈现的是“静”。这静,不是安静,不是沉寂,不是一动也不动,不是虚无。这静,不喧哗,不发号施令。北辰之静,是无言。这种无言也不是日常的沉默不语,而是无言之言。“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论语·阳货》)北辰之静,北辰之无言,来自北辰之无为。无为不是沉寂不动,拱默山林。(详见下文“三”)如何无为?无为是北辰居其所而以身垂范。居什么样的“所”?居于北极,居于天中/天心,居正位——居正,亦即:北辰得其正也。北辰得正,产生什么效果?正四时,召众星,或说正人。因自己之正故能正人。如何正?示范而已。北辰以自身之言行之正示范。这种言行之正,不是无言无行,而是言正行正。北辰居其所,并没有发号施令,而众星拱之。众星拱之不是受强制的,而是受到示范、感召,是心悦诚服的。众星为什么要拱服于北辰?因为北辰得其正,身正为范。北辰之示范,也就是无为——不靠号令,不靠强制的作为。要言之,北辰之为北辰,在于北辰得正。得正,即得道也。
回到人间,看何谓为政以德。“德者,得也。”(《广雅·释诂》)德者,得道也。得道之人为政或为政者得道,就象北辰得其正一样。为政者以自身所得之道示范于百姓,(于君王而言,则示范于天下。)就象北辰示范于众星,从而感召百姓。示范、感召、感化,是内在地相通的。示范自然地产生感召、感化。示范、感召、感化,既是为政以德者示范、感召、感化,也是百姓受示范、受感召、受感化。要注意的是,示范并不意味着百姓必须和必然受感召和感化,即不是强制要求人,强迫使人受感召。(强制要求,会造成理性的专制,以德杀人。)示范是说,我如北辰,我就在这里,我的一切自然地呈现出来,你愿意受感召则受感召,不愿则罢,非迫于刑威或其它强制。所以,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其身正,不令而行。”(《论语·子路》)这种不令而行,也就是无为。“德者无为,犹北辰之不移,而众星拱之。”“德者,不言之化,自然之治,以无为为之者。”(《论语正义·为政》“为政以德”下。详见下文“三”)诚然,为政以德,“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论语·卫灵公》)北辰示范众星是这样,为政以德示范百姓也是这样。
在“为政以德”中,德如何为德?是手段还是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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