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主义 这个词本身暗示一种两可的境遇。“后” 作为一时间指示词既未表明反对也未说赞成。 详细内容请看下文后现代分析哲学的限界。
不过“后”代在变异上不大可能与上一代表现得如此偏离以致于转换了种属“非我族类”。后现代主义与分析的科学哲学观点的相互牵涉就是一例。〔1 〕但在真理问题上,后现代主义与分析哲学的关系,似不太为学界注意。本文试图表明,后现代主义者罗蒂、费伊阿本德、麦金太尔等人对分析哲学这种“经验主义”的现代形式的拒斥中掩盖了这样一个事实:他们“告别启蒙”、“告别哲学”、“告别真理”、“告别理性”的运思恰恰来源于分析哲学考察真理问题某些最坚定的引导假定。
一、真理的神话是怎么破除的?
逻辑实证主义(更普遍的说法是“逻辑经验主义”)最早破除了启蒙以来真理概念本身代表某种神秘意义或合理性标准的根深缔固的迷信。卡尔纳普指出,令a为任何词,S(a)为出现这个词的基本句子, 那么a有意义的充要条件就可以用下面每一个表述提出来; 这些表述归根结缔说的是同一件事:(1)已知a的经验标准;(2 )已知规定了“S(a)”可以从一些记录句子推出来;(3)S(a )的真值条件确定了;(4)已知S(a)的证实方法。〔2〕S(a)的真值条件比“S(a)是真的”这种断言更重要。“P是真的”中“真”是多余的,P真仅是断定命题P的一种方式。“P是真的”可以翻译成一些等值的句子,这些等值句子并不包括“真”或它的任何同义语。问题在于这种翻译的标准而不在于“真”本身代表一种真正的性质或关系。要求在对“什么是真理”问题的回答中有比分析“P 是真的”更多或某种实在的性质是以往哲学家的误区。真理论在澄清了“P是真的”这类句子的病症后, 可以附带地讨论命题的真值条件的确定或命题“证实方法和标准。”〔3 〕字、词、句及命题的“意义”的分析成为哲学的中心任务与“真理”这个词的遭冷落无疑是同时的。分析哲学在对意义的可证实原则的深入探讨进程中成为现代经验科学的理性构架的“科学的”(scientific)哲学代言人,公然成为一种“科学主义”的意识形态。这个进程在科学哲学的历史主义学派那里以“真理”概念的取消而告终。
人们发现,“如果证实的意思是决定性地、最后地确定为真,那么我们将会看到,从来没有任何(综合)语句是可证实的。我们只能越来越确实地验证一个语句。”〔4〕这是由于,假定有一个语句S,对它已经做了一些检验性观察,S在一定程度上被这些观察所确证, 但对其接受却取决于进一步的证据以及渗透在观察中的理论预设,并没有一般的规则来限定我们的决断。当然“纸是白的”这个陈述中决定我们的决断的约定因素大大少于非约定的客观成分,甚至在做了若干次观察以后,确证程度将十分高,以至我们实际上不能不接受这个语句。但理论上仍旧有否认这个语句的可能,约定的问题仍然存在。证实或确证标准作为经验科学的合理构想本身也难免成为“约定”和“建议”而无法证实或确证自身。总而言之,真理可以说就是按“我们”的标准可合理地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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