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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哲学论文:捍卫纯粹科学的理想

2017-06-15 16:23:00

纯粹科学和应用科学哪一项需要提倡。我个人以为两者都重要,不过应用科学自会有利地发展,而纯粹科学则少人注意,所以应当多多提倡纯粹科学。这是一篇捍卫纯粹科学的理想,接下来让我们一起看看吧!

摘 要:或纯粹科学面临的境遇是相当严峻的,一般而言总是要排斥纯粹科学。捍卫纯粹科学的神圣理想就是捍卫科学的自主性和科学研究的自由。纯粹科学的精神气质或规范结构(包括社会规范和认识规范)确实能够作为、而且也部分成为人们的标准楷模和理想追求。因此,应该给基础研究以必要的支持。当然,应该认真考虑,选择什么基础研究课题去做。要警惕和防止另一种倾向——过甚地钻牛角尖——在基础科学和应用科学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

关键词: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 纯粹科学和应用科学 必要的张力

在现代社会,基础研究或纯粹科学面临的境遇是相当严峻的:不仅反对和攻击之声不绝于耳,民众的怀疑和不解、政府的漠视和忽视也是明摆着的。雷斯尼克在谈到政府应该为科学研究提供资金时,提出了三个论据——这实际上也是对基础科学所做的辩护。不过,他很清楚,这些论据几乎说服不了当代政治争论中的力量,也难以获得多数民众的认同——在这个紧缩预算的时代,不产生实际结果的科学被看做是学术恩惠,因为科学资助应该与实际结果联系起来的观念源远流长。 况且,

在现今这个一只时尚手袋比一打哲学理论还要吃香、一个三流歌星比诺贝尔奖得主还要走红的时代,功利主义的价值观恣睢猖獗,物欲主义的人生观恣肆蔓延,工具主义的科学观恣意流布,难得有纯粹科学的一方净土。即便偶有残存,在应用科学和技术对社会影响如日中天的与境下,搅得纯粹科学也难以以纯粹的心境去探究了。

许多人都明锐地察觉到这种情势。默顿早就预言:“当前对于科学的社会功利性的迫切要求,也许预兆着一个新的限制科学研究范围的时代。” 梅多沃承认轻视应用科学会招致不幸的后果,但是他特意指出,矫枉过正,只注重科学的实际应用,纯粹科学却受到损害。在英国,不恰当地提倡按零售商原则资助科学研究,断送了纯粹科学。 齐曼注意到:“现有的社会经济理论要么把科学神化为创造财富的R&D要素,要么把科学妖魔化成技科学(techno-science)的“军事工业复合体”(military-industrial complex)的罪魁祸首。这两种观点都认定研究的功能是:通过任何切实可行的手段生产出人们所需要的或可能需要的任何知识,以满足实际的或期望的物质需求。实际上,每个科学领域都被当做一种可供选择的工具,捆绑在实用技术的前端,帮助其提高发明能力。”他进而指出,工具主义模式支配着所有其他科学形态,它还支配着许多见多识广的且具有社会影响力的人们对科学的理解。这样的模型只是示意性的,非常平庸,将会被为广泛利益服务的工具主义要求扯得四分五裂。 哈贝雷尔(J. Harberer)则挑明:

现代科学表现出以优先倒置为特征的工具论,从而知识作为力量的化身变成它的主要原动力,而公正追求知识则具有第二位的重要性。

不仅现实景况对基础科学如此严酷,而且应用研究一般而言总是要排斥纯粹科学的。任鸿隽对此明察秋毫:“科学事业不当偏重应用而忽略根本之纯粹科学。应用科学以易收切近之功效常易为人所重视,纯粹科学反之,故常易为人忽略。” 布什对此也有十分清醒的认识:

应用研究与纯粹科学研究之间的差异并不是固定不变的,而且工业科学家可以从广泛的基础观点解决一些特殊的问题。但是,强调存在一种支配研究的违反常情的规律是很重要的:除非制定审慎的政策来防止这一点,否则在立刻要得到结果的压力下,应用研究总是要排斥纯粹科学研究的。这一寓意是清楚的:正是纯粹科学研究值得需要特别的保护并有专门保证的支持。

也许正是由于这个一般规律存在和无形地起作用,难怪T. H.赫胥黎常言:“应用科学四字,吾愿其自来即不存在。”难怪翁文灏建议:“与其言应用科学,不如言科学应用之为当。”

面对这种应用研究排挤基础研究、工业科学吞噬学术科学的情势,有科学情愫和社会责任感的公民,都应该坚定地站起来,捍卫纯粹科学的神圣理想。在这方面,一些科学家和思想家给人们做出了表率。德布罗意昌言:“在我们思维的处理手段与隐藏在自然表象后面的深刻实在之间的和谐一致是多么明显。为了把这种和谐更加彻底地弄清楚,为了更加全面地看清迪昂谈到的本体论意义上的法则,这正是纯粹科学的真正使命。排除一切功利主义的偏见,单纯地献身于对真理的追求,正是一项我们从事的最高尚的事业。由于它所追求的目标的全然理想的性质,由于它所要求的努力的无私性质和殷切程度,它所拥有的道义上的价值是无可非议的。” 爱因斯坦向来把他所从事的理论物理学——一门典型的纯粹科学——视为值得终生追求的神圣的事业,绝对不能用它来换饭吃。他说:

如果一个人不必靠从事科学研究来维持生计,那么科学研究才是绝妙的工作。一个人用来维持生计的工作,应该是他确信有能力从事的工作。只有在我们不对其他人负有责任的时候,我们才可能在科学事业中找到乐趣。

贝文也许有些走火但却不无道理,他面对饥肠辘辘的大众,仍然强调“精神的饥饿比物质的饥饿更具破坏性” 。

这些人士坚守纯粹科学净土的行为令人感佩。因为栖居在纯粹科学的精神家园的科学家,最有可能持之以恒地潜心和痴心钻研大自然深藏的奥秘与和谐,从而做出划时代的科学发明。可是,捍卫纯粹科学的神圣理想的意义决未就此而止。捍卫纯粹科学的神圣理想就是捍卫科学的自主性和科学研究的自由——这是科学独立存在和按照自身的逻辑持续发展的先决条件,也是人类追求精神独立和思想自由这一至高无上的价值之特例。默顿对此深有感悟:“被科学家从一开始的训练中就接纳的这种情操与科学的纯正性有关,科学不应该使自己变为神学、经济学或国家的婢女。这一情操的作用在于维护科学的自主性。因为如果接受一种非科学的标准,即假定科学价值是与宗教信条或经济利益或政治目的相一致的,那么只有当科学符合这些标准时,它才会得到承认。换言之,当纯粹科学的情操被排除后,科学就会受到其他制度化机构的直接控制,而且它在社会中的地位也会变得日益不确定。科学家不断地拒绝把功利性规范应用于其研究工作,其主要作用就是可防止这种危险,这一点在现代尤为明显。”他还颇有感触地说:“纯粹科学的提升被认为可以防范这样一种规范的侵害,它们会限制科学可能的发展方向,而且会威胁科学研究这种有价值的社会活动的稳定性和连续性。” 列维特的一席话也言之凿凿:

人们常常赋予基础研究以特别的神圣性。这是因为这类工作是按照本学科的逻辑和寻求基本的理解而工作的,而不是履行一种为狭隘的实际问题提供有用的解决方法的责任。然而,甚至在此之外,基础研究对于科学家还具有一种难以否认的吸引力,即这个王国尊重他们自己的自主权和统治权来指导自己的工作,只要他们自己认为是合适的。如果可以求助马克思主义范畴的话,基础研究——好奇心驱使的研究——可以被描述为“没有异化的劳动”,其成果——更多的是心灵上的而非金钱上的——完全属于研究者。相反,即使最杰出的工作,当其按照一个公司或政府赞助者的要求工作的时候,不论多么微弱,都要服从其他人而不是服从进行这个工作的科学家本人的目的。

纯粹科学的精神气质或规范结构(包括社会规范和认识规范)确实能够作为、而且也部分成为人们的标准楷模和理想追求。齐曼揭橥,科学是一种知识生产模式。其社会规范与认识规范不可分割,这被哲学家称为调节原则(regulative principles)。科学家认为,无法把科学家视为“真理”的东西与他们共同追求“真理”的工作方式分开。学院科学的调节原则是其精神气质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精神气质与其社会学方面直接关联。例如,“公有性”规范与经验主义原则——依赖于可重复观察和实验的结果——密切相关。此外,社会“普遍性”与解释一致有关;“无功利性”通常与对客观实在的信念有关;坚持“独创性”激发了猜想;在被接受为既定的知识之前,“有组织的怀疑论”要求全面检验这些知识并为之辩护。他还说:“学院科学不只是一种碰巧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发生的公共活动,它是我们‘认知体制’(epistemic institution)的标准范例。同样,学术研究不只是一种特定的文化形式,它是我们的‘知识生产模式’的理想形态。” 即使在学术科学共同体之外,学术科学的规范和标准起码部分地为在非学术环境中工作的科学家确定了一个理想。 这样看来,莫尔的下述警告是言之成理的:

许多政治家和外行人实际上相信,好奇取向的基础研究至少是一种多余的奢侈。这是目前科学危机的最严重的因素。

其实,从近代科学萌生直到19世纪后期,纯粹科学都是科学家追求的远大理想和践行的研究活动。此后,尽管纯粹科学与应用科学和技术、科学与社会的关系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和转型,但是纯粹科学作为一种的崇高理想始终浮现在迷恋和献身于科学事业的心智中,而且也确实有一小批纯粹科学家在默默地践诺这一高尚追求。齐曼心中有数:“虽然学术科学作为当代科学的模型与实际情况相距甚远,但仍然是许多科学家以及某些元科学家对他们的活动的性质所持有的看法。它还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因为可以把它看做是一个世纪之前工业研究尚未出现的时候,对于自然科学的公正描述。”学院科学设立了一些尽管极少实现、但却被普遍接受的理想标准。它们展示了一个概念框架,从大量认识实践、程序和传统中可以总结出一些标准条款。它们在本质上是箴言,而非精确的规则。这体现在默顿规范的精神气质方案中,尽管它从来不过就是学术科学的传统准则的一种理想化,且具有自己为自己服务的空想特点,很少有学术科学家在实践中遵从这种理想,但是并不是说完全不能以这种标准为目标,它可以作为科学生活的许多实际规则和惯例的参考。 德布罗意言必有中:纯粹科学是“单纯地接近理想的”。

虽然我们被人体的组织结构和我们对日常事物的狭窄范围的各种情感所束缚,我们还是能被理想的召唤所激励,能被多少受到限制的追求精神价值的渴望所激励,即使是我们之中的下愚也不会不受这些激励的的影响。

当然,我们所谓的纯粹科学,不是与社会完全隔绝的、象牙塔上的科学。因此,纯粹科学之“纯粹”,并不是“水至清则无鱼”的纯粹。诚如列维特所说,纯粹科学“不是说科学与社会和经济因素相隔离——这样的绝对‘纯粹’是一个不现实的梦想,并且是不值得渴望的。” 齐曼指明,纯粹科学家并不是脱离社会环境的孤立个体。 而且,纯粹科学的理想在现实社会中并不是单纯怀旧,在某种程度上,它在适当的社会契约下可以实现。莫尔和盘托出:“科学家的独立之梦是怀旧。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自由——思想自由和探索自由——变成幻想。体制的和财政的依赖与智力的独立(思想自由和探索自由)是相容的,只要合伙人、政府和科学家认真遵守他们的‘社会契约’准则。正如有人注意到的,在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的政治权威能够向科学口授它的步骤、它的活动规律、它的要义;在政府权力内也不能决定科学探索的形式和内容。通向真理的道路像真理本身一样不受政治决定的影响;在更深的层次上,真理有它自己的不被政治权力败坏的权威。公众的权威有可能限制它的行使,或阻止它进入公众的讨论,或掩盖它的部分结果,或歪曲它的意义,但是没有什么强制或劝服能够改变它确立的东西,除了科学论述本身的权威而外。” 科学家为了获得某项基础科学的研究经费,有时不得不虚与委蛇,做点表面文章,强调一下它的应用前景和实用价值。实际上,他们依然故我,从未改变初衷。这充分显示出,纯粹科学的理想在科学家内心深处根深蒂固。布鲁克斯注意到这一有趣的现象:

这种转移是表面的,而不是实际上的:研究建议重新写得显然适合特殊的社会目标了,而并没有改变科学的主题。简而言之,科学家常常改变对他们正在做的工作的解释,以适应外界的压力,而不是真正改变他们所做的工作。这个[科学主题的]“无形的力量”仍然是确定重点的真正力量。

应该给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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