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课程指的是“应该教什么”,教材指的是“拿什么教”,那么,教学内容指的则是“实际想教什么”。 详细内容请看下文那树的教学实例。
确定教学内容的问题,具体来说,就是在一篇篇课文中“教什么”“学什么”,或者利用一篇篇课文来“教什么”“学什么”的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清楚选文的体式、类型和特点。
《那树》是台湾作家王鼎钧先生的散文。初读文本,可感知写的是一棵树的命运,显性线索是时间:早期的大树——近期的大树——现时的大树。三个不同时期,三幅不同画面。从详略来看,越是接近现时,就写得越详细。关于大树遭伐倒,大致写了四件事:一是醉汉驾车撞树,二是电锯锯倒树身,三是清道妇讲蚂蚁国的故事,四是挖树根、平路面。上述信息,是对文本的外在、表层感知加以连贯得出的,可看做解读的第一层次。
细细品读,去揣摩作者潜在的“意脉”,可在字里行间读出作者的思想情感来。作者表情达意,主要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方式是赋予大树以灵性,假定大树是有感觉、知觉,有灵魂、性情的,引发大树的自省,以此来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情感。“树是世袭的土着,是春泥的效死者。”“它们的传统是引颈受戮”“(那树)冒死掩覆已失去的土地,作徒劳无用的贡献”“电锯从树的踝骨咬下去,嚼碎,撒了一圈白森森的骨粉。那树仅仅在倒地时呻吟了一声”……大树的品性、情怀和它内心的矛盾冲突,都可以从拟人化的语句中品读出来,作者对于大树的深情也就蕴含于此了。第二种方式是引用故事发生地的人的传说。文中多处写到“据说”,特别是引述清道妇讲述蚂蚁国的故事,借以抒发了作者很多深刻感想——大树与蚂蚁之间是有情有义的。“老树是通灵的,它预知被伐,将自己的灾祸告诉体内的寄生虫”,蚂蚁国则“来参加树的葬礼”,多么有人情味!反观人类,却是漠然:“已无人知道有过这么一棵树,更没有人知道几千条断根压在一层石子一层沥青又一层柏油下闷死”。引用“传说”,事情本身奇特,抒发感想也更尽情。
再读文本,梳理作者的“意脉”,或可认为,本文写的正是文明进程与自然的冲突。早期的大树,“树顶像刚炸开的焰火一样繁密”,为人遮阴,引来鸟叫和孩子们的歌声,还为情侣制造浪漫的氛围,多么富有诗意!可是,城市发展的脚步却更迅猛:“柏油路一里一里铺过来,高压线一千码一千码架过来,公寓房一排一排挨过来”,大树“妨碍”了交通,“一片清阴不再有用处”,最后,难逃被伐的命运。全文就像一首交响曲,开头舒缓、悠扬,中间紧张、激越,结尾低沉、哀婉,发人深省。作者并非要否定现代文明,而是在引起读者的注意:人与自然如何和谐共生?如何在文明迅猛发展的同时,保留住生活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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