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范锴的《痴人说梦》中,已提及宝玉的性格矛盾。不过,一九七九年前,这一点虽为人察觉,然不为人所重。 下面是编辑老师为大家准备的宝玉病理新论。
就争论的情况看,对矛盾属性的认定与态度,方平先生重视“清”与“浊”的不同;别人基本扎入戴先生的gu中,关注“大”与“小”的区别。对促成矛盾的原因,少数人支持戴先生意见,多数以表述系统问题,版本问题等,否定戴先生的观点。我们认为,就实质而言,宝玉是个条件型精神病患者,其所谓的性格矛盾,大体是因交际对象的不同,而有的两种基本对立的行为方式。即:在与男性交际的场合中(下称“男性世界”),他大体是一个精神正常,聪俊灵秀的“健康宝玉”;在与女性交际的场合中(下称“女性世界”,“女性”特指大观园中的年轻女子)中,他则又是一个乖僻邪谬、心智浑浊的“病态宝玉”。宝玉的性格矛盾是作者意识到了的、为成就主题选择的表现人物技法。当然,矛盾是令人遗憾的,但如能看到这种矛盾存在的意义,其也就可以理解谅解了。同时,从病理的角度出发,对此作者也进行了积极消解,故在事实上,其应该是不成问题的问题。
宝玉的性格矛盾是作者已意识到了的,在作品中,他多次借人物之口对此进行过透露。如:在第二回,贾雨村说,宝玉系正邪两赋而来的一路人,其“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明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在第五十六回,作者先借甄家女人之口,历数贾宝玉镜相甄宝玉之怪诞乖僻;继之让贾母联系贾宝玉的情况评论说:这两个孩子事实上问题不大,“凭他们有什么刁钻古怪的毛病儿,见了外人,必是要还出正经礼数来的。”后又写那几个女人附和贾母,觉得甄宝玉“殊不知他在家里无法无天,”“有时见了人客,规矩礼数更比大人有礼”。这里,“聪明灵秀”与“乖僻邪谬”,“刁钻古怪”与“还出正经礼数”,“无法无天”与“比大人有礼”等,属明确的有排异色彩的话语。这说明,对宝玉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品行,作者的认识并不糊涂。
在作品中,此类表述很多,如粗疏地看,不知作者如何把握宝玉。但就上述贾母等的议论分析,我们认为,宝玉的性格矛盾,主要是在男性、女性两个对立的世界中展开的。宝玉生于府邸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整日价在姐妹行中厮混,大体属成长中的少年。所以,上面所言的 “在家里”,主要指其在女性世界中的情况;“见了人客”与“见了外人”。是指其外出交游,在男性世界中的表现。读作品的过程中,多次以这一线索检验作品的描写,贾母等的评价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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