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贫困、弱小、政治边缘化这些词概括了第三世界,新兴国家或许早就该从这一类别中毕业了。从贸易体系角度来说,新兴国家不应再属于发展中国家的行列;在气候变化方面,新兴国家不应再拿《京都议定书》中的“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当挡箭牌;而人权保护方面,第三世界主义的主权观念已不能成为其不作为的理由。总之,新兴国家不能再以欠发达、贫穷、殖民主义历史或是历史的边缘地带为借口,逃避其作为新兴大国应该承担的责任。
第三世界已死?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第三世界的源起要追溯到冷战时期,从1955年的万隆会议至1982年的拉美债务危机,第三世界是这一历史阶段的产物。第三世界在经济上致力于发展本国经济,改变贫穷落后的现状;在政治上寻求独立和自治,解决殖民主义遗留问题,摆脱国际政治体系、国际机构、全球资本主义的约束。但冷战后,第三世界一直被视为转型社会,而不是民族国家的一类。如今,新兴经济体与日俱增的外交政策影响、社会的迅速发展、强大的经济动力、与全球资本主义秩序的深度融合等,都给第三世界带来了不小的挑战。
尽管分析方式各异,各种社会分析的结论大都指向第三世界的终结。对许多自由主义者而言,第三世界仅仅在抵抗西方自由主义全球秩序时才显得有意义,而随着全球化的深入人心,美国被默认为有能力、有实力去诠释这种秩序,人们深信西方的这种全球秩序运作良好并且有着一切问题的解决方案;对现实主义者而言,国际政治是实力的较量,在政治博弈中,主要的分歧存在于那些有话语权的国家与那些势微言轻的国家之间,而作为已拥有了相当实力的新兴国家,其角色必然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对新马克思主义者而言,在全球化资本主义蓬勃发展的今天,无论第三世界国家快速发展与否,仅仅第三世界这种观念,就会模糊全球政治的真实特点,与其在新兴国家的概念、归属问题上纠缠不清,倒不如把目光放在国家与社会关系、跨国资本主义下国家角色的演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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